傅渊春从来没缺过爱慕者。
多炽热的告白都听过，更直白的表达方式也见过。
偏生陆成晚最漫不经心，更像是随口一说。
他直视着陆成晚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来些什么，可没有。
少女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澄澈、干净，仿佛世间万物也不过尔尔。
她想吃一支冰淇淋的时候就不会是这样的。
傅渊春挪开眼，笑得有点苍白、挫败，他喉结一滚，晨起的眼睛里雾气都没散：“我说陆成晚，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天仙啊。”
“我喜欢身材凹凸有致的，就你……啧。”
陆成晚顺着话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啪地放了筷子。
“我不吃了！”
傅渊春也跟着站了起来：“你等会儿。”
他从茶几上拿起来昨天买的手机递给她，说道：“我一个小时之后要出发去机场，大概三天才能回来。”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学习，如何使用一部手机。”
傅渊春当着她的面把手机拆开，摸出一张卡片：“这个是你的手机卡，有了这个才能跟别人通话，使用手机。”
“把这个插进这里……”
“这是开机键。”
“这三天里我不建议你单独出门，帮你存了我的私人助理手机号。找到他的方法你看清楚，我只教一遍。”
陆成晚在他身边学得很认真，指了指那屏幕上第二个手机号：“这是谁的？这是不是你的？”
“傅跟春我认得，渊也很像。”
有些字是完完全全传承下来的，所以她认得。
傅渊春摩挲着界面：“你说对了，这就是我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也不想跟助理说的事情，可以打我的电话。”
他拨通了上面的手机号，掏出兜接通，把手机交给她：“你站远一些，对着手机说话。”
陆成晚站到了走廊处，压低细小的声音从他的手机里传出：“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当然。”
傅渊春回应道。
陆成晚颠颠又跑了出来：“这东西可真有意思！”
她的眼睛闪烁着好看的光，唯独这光不肯分给别人一星半点的。
傅渊春觉得烦，还是耐着脾气给她下载了最基础的软件，微信。
她不会拼音，手写有些字输入法也没法反应，只能学习语音跟拨打各种电话。
虽说也教了她要怎么付款，购物，她也不见得会花这笔钱，但傅渊春还是绑定了他的银行卡。
“都学会了吗？”
“嗯嗯！”
陆成晚点着头摆弄着手机，欣喜得像是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了。”
傅渊春帮她设置了一下：“你可以叫它小度。”
“它还有名字？”
“你就这么理解吧。”
傅渊春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就可以对它说，嗯，就比如。”
“小度，帮我打开音乐。”
“哇！它好厉害啊！”
完全教过一遍后，傅渊春揉了揉她的脑袋：“拿着自己去玩吧，我要走了。”
“嗯嗯，那你出门平安哦～”
话音刚落，她人影就没了。
傅渊春站在原地，喉头一梗。
小姑娘还真是有够喜新厌旧的。
……
傅渊春先是去了一趟公司，让助理整理好文件正准备前往机场时，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这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而已。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傅渊春勾着唇角笑了笑。
“傅总？”
“嗯？”
旁边的助理拉开车门，半天只见他那不可一世的傅氏集团执行总裁正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笑得跟刚谈恋爱似的。
傅渊春回过神，随手接通的电话坐进车里：“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再试试手机。”
陆成晚的声音都能听出来笑意。
“你试吧。”傅渊春没挂电话，单手拿起来策划案，准备再核对一遍。
“这东西可真好玩。”
“你玩什么了？”
“小度还会唱杨家将呢，唱得可好了！我要怎么给它赏钱啊？”
傅渊春又是一噎，他哭笑不得地看向窗外：“不用赏钱，这是它应该做的。”
“这不好吧？它既然有这个本事，那就应该拿属于它的赏钱。”
他听着陆成晚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纯粹是个败家子啊！
“你说得很有道理。你这样，待会儿我让助理买两本资料读物，让他好好给你解释解释，到时候他会告诉你为什么不需要赏钱……”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傅渊春生平头一次觉得无力，恨自己不是个全才。
好不容易把人哄得挂了电话，他微微摇着头，抬头向司机说道：“冯哥，我记得您家有孩子对吧？”
“啊，是。大的已经上六年级了，小的刚上幼儿园。”
傅渊春沉默了一会，迟疑着问道：“那你说，不识字的小孩儿，如果要学怎么认字？得看什么书？”
司机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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