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还真被温宜给说对了。
“咳咳！”
端贵妃咳嗽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卷着寒气进来了，曹琴默连忙上前准备行礼。
“不必多礼。”
她扶住曹琴默的手，二人便坐下了，端贵妃打量着装饰华丽的储秀宫，真诚地感慨了一声。
“你这殿里头可真暖和。”
“端姐姐的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天暖和该多出来走走才是。”曹琴默轻笑，却也不搭话。
“病躯不宜见人，何况本宫和恭定公主都是大家不愿意见的。”她自嘲一笑。
“姐姐哪里话，谁敢不待见您和公主，许是妹妹疏忽了，这些日子也没多去瞧瞧姐姐，姐姐别见怪。”
曹琴默心里暗哼，她不说明来意，那自己也和她绕圈子。
“你的嘴好利，”端贵妃微微一笑，随即倒是真诚，“内务府的奴才们做事很妥帖，你治宫有方，本宫和公主也是怡然自得。”
曹琴默见她如此，便也笑道：“怡然自得？可我却瞧见姐姐的眉头为有忧愁呢。”
她笑了笑：“你的眼力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
随即又再度打量起储秀宫殿内的布置，曹琴默也跟随她的视角。
“姐姐瞧什么呢？”
她喟叹一声：“唉，你这里虽然华美，却远远比不上翊坤宫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曹琴默算是肯定她的来意了，她是在说叶答应或许是年世兰第二，果然涉及到了翊坤宫，自己和端贵妃都是坐不住的，于是嘴角笑意越浓。
“叶答应或许更愿意住在偏远之地呢。”她不是年世兰那种人。
“她的性子很讨恭定喜欢，这些天恭定几乎日日往她那里去，从前年羹尧和敦亲王也很投契。”端贵妃也不再掩饰自己担忧了。
曹琴默点头，这是说能和恭定对上性子的大抵也是年世兰那种性格，何况她就是住在翊坤宫，皇上的癖好她们二人心知肚明，难怪端贵妃觉得又来一个年世兰。
“姐姐是担心年羹尧势大，还是敦亲王被拉拢走上歧途呢？”
曹琴默想知道端贵妃是害怕叶氏将来势大不可控制，还是担心恭定被带坏。
端贵妃摇了摇头：“逝者已逝，我只是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儿，不得不打算。”
她不像皇上，皇上因爱年世兰喜欢叶氏，她自然也不会因恨年世兰而憎恶叶氏，只是她害怕恭定和这个是非之人走得近会招来六宫的注意。
“姐姐方才还说我眼力好呢，姐姐七年来未曾踏入翊坤宫一步却怎知翊坤宫奢华可比储秀宫。”
曹琴默笑笑，端贵妃还是不相信自己说叶氏不愿争宠，提醒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妹妹的话，本宫明白。”端贵妃真诚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十足十的真心话。
“本宫没有生养过孩子，恭定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这两年她淘气顽皮，我的身子不好，管不住她。”
曹琴默连忙递了一盏香茗在她手边，同情道：“我略有耳闻，姐姐不容易。”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被养成这样的性子，我有心，却力不足。”端贵妃叹息，又咳嗽了两声。
听到这话曹琴默的笑意微微淡了，她上一世还说自己的温宜会被自己养坏，天底下原来只有她才能养好孩子吗？
于是便沉默不语。
端贵妃并不喝茶，而是祈求地看着曹琴默。
“妹妹的温宜和福意十分有礼，又可爱，我今儿来想真心求妹妹赐教，公主不愿与我亲近，我该如何呢？”
曹琴默听前半句心情微微好些，听到后半句却又有些无话可说。
端贵妃真的很喜欢教养别的女儿，若是换做自己得了个日日气自己的别人家的孩子，那自然是不闻不问的。
“公主到姐姐身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姐姐还是放宽心，姐姐对公主好，公主自然知道娘娘的心意，或许她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端贵妃言词恳切，曹琴默只能这样说了。
端贵妃听了这话似乎醒了醒神，又轻轻摇头叹气。
“罢了，我的话为难妹妹了，毕竟这太特殊了。”
曹琴默笑道：“公主只是见叶答应会驯猫儿罢了，我前儿去瞧见二人逗猫儿玩呢。”
“若是这样，再好不过了。”
端贵妃一顿，也愿意相信这样的好情况，心下想定日后要亲自看一看这个叶答应。
待送走了端贵妃，乐袂不解她的忽然到来。
“兴许是管得恭定不耐烦，又被公主气得伤心了，所以来和本宫倾诉一番。”
曹琴默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这女儿可是她自己日盼夜盼给盼来的呢。
隔了两日，众人去给皇后请安，端贵妃好像是打听好了消息，叶答应也会来，所以拖着身子来了。
“呦儿，今儿真是稀奇，端贵妃和叶答应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周答应忍不住和欣贵人嘀咕起来，欣贵人知道端贵妃是说不得的，连忙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二人颇有默契也不再多话。
皇后坐在上头笑道：“叶答应，你入宫也快两个月了，可还习惯吗？”
“习惯。”两个月了，她还是这副模样。
祥嫔如何看得下去，立刻讥讽道：“呦，上次来给娘娘请安说什么真心不在嘴上，可叶答应连礼仪规矩都学不好，怎么能算真心敬服皇后娘娘呢？”
叶答应目不斜视，行了一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哎呀，快起来吧。”皇后抬抬手。
叶氏立刻又起身，忽然觉得身上不适，于是也不想多坐。
“臣妾身子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祥嫔和皇后飞快对视一眼，祥嫔道：“怎么每次和皇后请安，叶答应身子都不适呀？”
“真就是真，臣妾不屑作假。”利落干脆。
香嫔连忙笑着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既然叶答应体虚，不如叫太医来瞧瞧吧。”
曹琴默默默看戏，皇后也是一脸担忧。
“也好，叶答应你先坐一坐，等太医来看过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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