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是皇室血脉，你才粗鄙不堪！”
“放肆！”
曹琴默听了这话也是听不下去，怒颜以对。
“柔贵人，你是皇上的嫔妃，是公主的庶母，先不提你犯不上为了只猫儿和公主一个孩子置气，你一口一个罪女，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更欲把皇上置于何地呢！”
淑妃向来笑吟吟的，柔贵人从来未见她这般疾言厉色，一时间害怕起来，也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弱弱换了言词。
“她污蔑嫔妾，分明是她扯了嫔妾的头发和耳环，嫔妾气急了才打了她！嫔妾的婢女莺儿也可以作证呀！”
她旁边的小宫女立刻点头：“娘娘可要明察秋毫，确实是公主先动手的！”
恭定冷哼一声：“她是你的丫头，如何不帮你说话！本公主身边的小圆也可以作证你先打了本公主呢！”
吉祥和小圆以及延庆殿院子里做杂务的宫人统统作证说是柔贵人先动手的，气得她娇美的脸通红。
曹琴默闻言看向端贵妃，对方会意。
“唉，本宫在屋里头听见恭定的叫声，接着才听见柔贵人的惊呼，公主鲁莽，动手扯了贵人，淑妃念在她年纪小，在皇上面前劝和劝和吧。”
曹琴默微微点头，柔贵人不服道：“娘娘难不成是因为和贵妃交好，又嫉妒皇上这段时日宠爱嫔妾，便要处置嫔妾了吗？！”
乐袂沉声道：“柔贵人，和娘娘说话注意分寸！”
曹琴默一贯笑呵呵地不难为人，柔贵人怒上心头便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娘娘不让嫔妾说，那便是心虚了！”
曹琴默缓缓开口：“吉祥，拿软垫来放在柔贵人面前，再给贵人撑把伞，这雪天里的别冻坏了。”
吉祥顶着她困惑的目光立刻去里头拿了一块出来放着，曹琴默又看了一眼小卫子，对方立刻会意，走到柔贵人身后，一把将她摁下，柔贵人挣扎不得，口中更愤恨。
“狗奴才，你敢碰我！”
乐袂笑道：“小主见了娘娘不行大礼便也罢了，娘娘问话小主，您也直挺挺地站着，不知道的以为是您得宠，皇上给了您协理六宫之权呢，看来嬷嬷没有教好您规矩，奴婢们只是再教一次罢了！”
柔贵人跪在垫上，咬牙切齿盯着一脸风轻云淡地淑妃和端贵妃。
“淑妃！”
曹琴默缓缓起身，走下台阶，丹霜连忙撑起伞站在一旁。
“柔贵人，你进宫的时候天还很热，所以在这样的雪天寒冷里，你好好跪着，醒一醒头脑罢。”
“是……”柔贵人咬牙切齿，但宠爱在权势面前，毫无抵挡之力。
曹琴默又看向一旁的恭定道：“那猫儿在哪儿？”
小圆连忙说在殿内他的窝里呢，又立刻去抱了出来。
曹琴默一瞧，那黑猫儿蔫蔫地，身上的毛都掉了好几处，有些地方都露出皮了，看来确实是被打了。
曹琴默挥手，叫送了回去，心中有了裁决，恭定不好处置，更要给端贵妃面子。
“公主纵然冒犯了贵人庶母，但情有可原，如今皇后身子不适，本宫便罚你抄写佛经清心，再送给柔贵人，宫女小圆不知劝阻，罚奉三个月。”
恭定微微得意仰头：“是是是，儿臣知错，一定诚心悔过，再不这样了！”
曹琴默又看向柔贵人，沉声开口。
“柔贵人，你不服吗，那本宫和你说清楚，你一错不该动手殴打公主，在宫里，哪怕是嫔位主子轻易也打不得宫女的脸，何况你一贵人竟掌掴公主，公主的脸若是坏了，该当如何？”
“二错，你张嘴闭嘴公主是罪臣之女，公主是皇上和端贵妃的女儿，何来此一说？你言行无状，犯口舌是非之过！”
“三错，目无本宫和端贵妃，出言攻讦，以下犯上！”
“淑妃说是就是。”
柔贵人被每一个字砸得脸色泛白，她如今已经认清形势了。
曹琴默见她眸光阴鸷，可这样的神情出现在这谪仙般的人物的脸上，实在是违和。
“看来柔贵人是受教了。”端贵妃祥和一笑。
柔贵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冷笑道：“嫔妾有错当罚，不过皇上知道了冰雪天里娘娘这般审问，嫔妾受罚身子不好了，皇上会心疼的。”
曹琴默也笑道：“皇上给了本宫权利，这便是本宫的职责所在，贵人不要错了主意。”
乐袂挑眉得意：“小主还不知，太医院国手众多，有杜太医、温太医等等翘楚，一把脉就知道贵人身子究竟如何了。”
又指了指她身下：“贵人膝下是毯子，上头是遮蔽风雪的伞，身上披着厚实的白狐大氅，不会冻坏的。”
曹琴默坐回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片刻，见她终于把头垂了下去，方才淡淡开口。
“主子犯错就是奴才的不是，柔贵人的教引嬷嬷教导不善，罚奉半年，婢女莺儿不知劝阻，污蔑公主，拖去慎刑司受罚！”
曹琴默身边多的是身强体壮的太监，立刻上去两个把莺儿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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