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知道了一段可以说是验证了他猜测的密辛。莫兰邦托的法师果然是一群作死能手，他们为了对付严重威胁到他们法师至上地位的博尔拉古帝国，在纸面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竟然选择利用星界法术将一个充满了邪恶生命的位面拉到了凯尔梅斯大陆位面的左近然后在奥古斯都凿穿了两个位面的空间壁垒制造出了八百年前的那一场惨案……
真是令人震撼于当初那些法师的疯狂，同样也惊叹于那一场大战的惨烈。末代的博尔拉古皇帝，那是要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一举将所有的入侵者都扫灭？反正遥想当年，陆洋是自叹不如的。
“真是令人遗憾，那么伟大的一个帝国终究没落，更遗憾的是它还带走了六个半神法师的生命……这些半神法师如果当初没有死在那一役，相信现在的莫兰邦托魔法文明也早已经突破到另一个层次了。”海斯勒姆最后感慨。他出身于莫兰邦托，对这座法师之都的感情也不是虚假的。
然而陆洋对此却并不苟同，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老法师，免得这执拗的老头以后也做什么疯狂的事情把自己给陷进去。他说：“我可不认为是博尔拉古的皇帝杀死了半神法师，按照你说的，到了那个境界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保命技能绝不会轻易被杀死更不会同一时间全军覆没。”
虽然死在他手里的半神法师级别对手已经有两个了，但就算是他也必须承认那巫妖王和黑巫王保证自己‘不死’的手段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只不过是让他有灵魂攻击能力呢？
另一边海斯勒姆也被他说愣了，他这才发现哪怕是自己也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人力量能够让六个半神法师同一时间陨落。末代博尔拉古帝王的确是召唤来了地火融城，但那似乎并不是能够留下半神法师的力量啊。
“那六位半神法师怎么会……”他有些茫然。
“神罚啊！”陆洋忽然冒了这么个词出来，一下子让老法师一呆也让梅丽丝大主教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神！”海斯勒姆有些激动地大喊了出来。他指着梅丽丝说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能追求到梅丽丝吗？就是因为她自己意识到一直以来祈祷的对象都只是幻想中的偶像，她得到的一切神恩与神术都源自于平日里祈祷的这个过程，从来没有哪个神灵对任何人的祈祷做出过回应！”
“不可能，你骗人！天空之主他是全知全能的，他是存在的……”安菲激动极了，但看到梅丽丝平和地面容却渐渐地露出了恐慌的神色来，那是信仰崩塌的表现……
梅丽丝见状暗叹一声道：“最开始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不敢相信，但是我的导师开解了我……我们对天空之主的憧憬就是因为他身上有我们认同的美好品质，当我们以同样的品质要求自己的时候，神就已然住进了我们的心中。所以我们只需要向我们自己心中的神灵祈祷，然后由我们替神完成救赎。”
“渎神……这是渎神！”安菲惊慌失措地喊道，再无女将的风采。看起来亲人的‘背叛’对她来说打击巨大。
然而海斯勒姆的执拗又来了，他盯着陆洋看，似乎是想让他也承认神灵是不存在的才肯罢休。
陆洋见状微微摇头说道：“所谓神恩与神术对于我来说确实和法力、法术没多大区别，都是这个世界上古先民们为了保护自己延续种族而逐渐定义出来的力量。”
“那你说的神罚是什么意思？”海斯勒姆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是太紧张了说不定人家只是做个比喻之类。
然而陆洋却微微摇头道：“但恐怕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什么？！”海斯勒姆又激动了起来，“既然有神，为什么它要放任这个世界凋零？！”
“因为这个神正因为你们的疯狂而慢慢死去。”陆洋一句话却让海斯勒姆和菲丽丝都意外了，因为他们都听出来陆洋说的神灵就是这个世界！
就听陆洋继续说道：“它创造了一切的生灵并维持着世界正常的运行。单一个体的爱恨情仇并不能左右它的意志，甚至一个物种的灭绝都不能引起它的关注。因为它是真正的神灵，至公无私而无情。但是无论是谁做出了扰乱这个世界秩序甚至伤害这个世界时，那自然也会受到它以及这个世界的厌弃。”
众人都沉默了，包括信仰崩塌的安菲。他们都明白了陆洋的意思，只是各自从中得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了。他们只是背负着这个沉重的话题默默前进，希望能够在那片被恶魔侵染的土地上找到答案。
又是一天的急行军，众人来到了一处安静的营塞前……这里是诸多势力共同建立的前哨站，就是为了就近监视恶魔裂隙并预警。
走到这里老法师海斯勒姆不由得感慨：“比起十年前，荒芜之地又扩张了不少。原本只需要半天路程就能从边缘走到这里，现在已经要天黑了都。”
“荒芜之地的面积每天都在增加，这个世界的伤痕正在被扩大。”梅丽丝也说了一句。她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是又想起了先前陆洋的话：他们的神，正因为他们的错误而在死去！
众人不再停留，白法师和圣骑军们快步走入了这个营塞中……然而神思恍惚的安菲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猛地喊道：“这里的驻扎部队呢？我们到来门口不可能没有守卫盘问的！”
已经穿过营门的圣骑军们这才一惊，连忙快步冲了进去然后四散开来检查……果然，只是营寨北侧的话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踪迹，只有一些涂在墙壁、地面上的暗红血迹……
“恶魔已经来过，并且攻陷这里了！”这是所有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当然也是一种最贴合实际的猜测。
“不可能，这里长期有三个莫兰邦托的大魔法师驻扎，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他们毫无预警地就丢掉了这里？”海斯勒姆却有些不信，他兀自快步往营寨中心的主帐走去。
“呜……”
忽然，林可云脚边的二哈对着那主帐方向龇牙嘶吼，似乎发现了什么……自从来到陆洋身边，它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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