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太守府外接待我们的小厮，可还在？”苏舜钦问。
“应该在吧，他昨日跟另外几名小厮将我们安顿好之后，我就没再注意过他了。”序言也不太确定。
“来人呐！去将昨日的小厮都找来。”苏舜钦唤来几名将士。
“是。”
一刻后，将士们将那几名小厮带到了苏舜钦和元皎皎面前。
几名小厮自发排成一排。
“一、二、三……”序言数了数人数。“六名小厮，没少。”昨日安顿他们的就是这几名小厮。
苏舜钦点了点头，而后将昨日开门的小厮的叫了出来。“你，出来一下。”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那小厮俯身问道。
“没什么吩咐，就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苏舜钦围着这小厮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打量他。
“大人你这是在怀疑小人些什么吗？”小厮一脸委屈。
“没有，我只是看金州百姓好像都不见了，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去哪儿了？”苏舜钦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十分‘慈祥’。
“这……这小人不知啊，大抵都逃了吧。”小厮答道。
“那你为何不逃？”苏舜钦敛去笑容，正色问道。
“因为太守让我们守在此地啊。”小厮接连后退两步。
“太守给你们钱了？不然，你们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待在这里？”苏舜钦步步紧逼。
“太守确实是给了而我们不少银钱。”小厮面不改色道。
“噢？都已经有银钱了，还不跑？真就诚实守信的待在了这里？”苏舜钦是不信的。
“这……”小厮突露难色。
“按你的说法，金州的百姓全都跑光了，就只有你们几个小厮留了下来。而且，在你们等待朝廷大军的时候，妖怪一点都没有出来祸害你们？”苏舜钦凝起眸子，问话十分犀利。
苏舜钦与序言互换眼神。
序言立马上前，将那小厮捉住。一旁的将士见状，也赶紧将剩下的五名小厮困住。
序言束着那小厮的双手，可那小厮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柄匕首，刺伤了序言的手腕。
“啊！”序言惊叫一声，不由得放开了手。
那小厮身手不凡，速度也极快，三两下便脱离困境，杀出了重围。
“快关府门，追捕！四处严守！”苏舜钦下令，自己也追了上去。
“序言，你没事吧？”杪冬见序言手腕处不停滴血，便赶忙上前，拿出一方帕子，系住了他的伤口。凡人与她是不一样的，凡人是会流血，是会生老病死，是会痛的。
苏舜钦紧追着那小厮，他本以为那小厮插翅难逃，却在一个拐角处追丢了人。可奇怪的是，现在还在太守府啊。他在太守府内将人追丢了？
这拐角莫不是有什么能够通往外头的密道？苏舜钦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狭道，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而后细细查起了这个狭道。
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也找不到什么机关啊，这人怎么就在这儿不见了呢？
“人呢？”元皎皎与数位将士一直跟在苏舜钦身后，只是苏舜钦脚程太快，他们差点没跟上，直到此刻才跑到这狭道里。
“不见了。”苏舜钦如实答道。
“不见了？这里离太守府门还有一段距离，人是怎么在这里不见的？”元皎皎问出疑虑。
“不知道。我刚刚仔细检查了这个狭道，也不像是有密道的样子。”苏舜钦摇了摇头。大意了，大意了。“剩下的小厮呢？”
“序言应该已经将他们羁押了。”元皎皎答道。“但他们看起来好像没有逃走的那个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
“无妨，反正也不算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刚刚那个小厮在交手的过程中，并没有使用妖术逃走，那就说明他大概率就是一个凡人。而金州之事，恐怕也不仅仅是妖物为非。定有人在此浑水摸鱼。
“下面你打算怎么办？”元皎皎问道。
“这个小厮消失的地方必然有古怪，但我还需仔细想想。先去审问另外五个被拿住的小厮吧。”苏舜钦说道。
二人来到小厮羁押处。
这是一个柴房，里头有几根顶梁柱，序言就将那几个小厮两两捆在了柱子上。为防他们咬舌自尽，序言还在他们嘴里塞了布条。
“你们是什么人？”苏舜钦走近，拿去了其中一个小厮嘴里的布条。
“金州人。”小厮道。
“金州人？”苏舜钦蓦地笑笑。“寻常不都应该回答自己是普通百姓吗？”
小厮闻言一愣。
“你不是金州人。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苏舜钦逼问。
“我就是金州人。”小厮嘴硬道。
“皎皎，你先出去。”苏舜钦背对着元皎皎，淡淡道。
元皎皎会意，知道他是准备动刑了，便转身出门，顺便将柴房的门关了起来。
苏舜钦从腰间拿出匕首，毫不犹疑地将尖刃刺进了小厮的锁骨里。“究竟是哪里人？”
“啊~”小厮惨叫一声后，再没说话。
“说！”苏舜钦又在匕首之上加了份力。
“啊~我就是金州人！”小厮依旧嘴硬，不肯说实话。
元皎皎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惨叫，哀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这小厮是从哪里来的，真能忍。”
“快闪开！”门内在叫，门外也在叫。
“发生什么事儿了？”元皎皎问一边的将士。“谁在说‘快闪开’？”
“我也不知啊，好像是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将士答道。
“去看看。”元皎皎快步跑到院前，看到院子里有一将士被其他将士紧紧围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元皎皎问道。
“报告军师，林宇不知怎么了，突然攻击起我们了。”一将士回禀。
元皎皎上前，这才看清那位被包围将士的模样。充血的眼睛，又长又大的牙齿，脖子上还长满了白色的皮毛。
这变为怪物的将士一听见有人说话，便腾起扑向了那位说话的兵将，用自己锋利的齿爪杀死了他。
霎时，血液四溅，在场之将士无一不被震住。
“难道……他妖化了？”元皎皎紧握住拳头，心中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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