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他嘴角勾起笑意，在罗盘上输入新的参数，“让他们打，打得越狠，阵法的牢就越坚固。”
阵内的战斗渐渐变成了徒劳的挣扎。那些基因改造体的金属外骨骼开始生锈，岩石铠甲化为泥土，连最狂暴的土系法术也只能在光墙表面激起一圈涟漪。而光墙内侧的五谷虚影却愈发清晰，甚至有真实的露珠从麦穗上滴落，在阵底汇成小小的溪流。
蒋家娉突然轻呼一声，内视中看到脾神常在手中的谷穗上出现了裂纹。她立刻明白这是能量过载的征兆——阵法吸收的土系能量已经超出了脾神的运化极限。张三明显然也发现了这点，迅速打出七道分流符，将多余的能量导入地下的玉版储存起来。
“还能撑多久？”蒋家娉的脸色有些苍白，长时间维持神格显化让她的灵力消耗巨大。
“足够等到援军了。”张三明看向东方天际，那里已经出现了天师道符箓军团的旗帜，“而且我刚才在阵法里加了个小玩意儿——”
他话音未落，阵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些后土盟改造体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土系灵力正在失控地流失，顺着脚底涌入阵法。原来张三明暗中改动了阵眼的参数，将脾神的“运化”转为“反哺”，让这些掠夺地脉灵气的反派，此刻变成了滋养阵法的“肥料”。
蒋家娉看着阵内逐渐萎靡的敌人，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过的话：“真正的土行之力，从来不是掠夺，而是循环。”她内视黄庭，脾神常在的神影正将吸收的土系能量转化为温和的生机，顺着地脉流向那些被破坏的区域——那里很快就会重新长出青草。
当最后一名改造体失去战斗力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张三明收起洛书罗盘，发现掌心已被罗盘边缘割出数道血痕。蒋家娉递来疗伤符，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伤口，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心悸——他们的灵力在接触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太极图，黄与青的光芒交织旋转。
“这个阵法……”蒋家娉望着逐渐隐入地面的五谷虚影，轻声道，“好像不仅仅是困敌那么简单。”
张三明点头，望气眼看到整个第七区的地脉灵气正在以一种全新的规律流动。那些原本被污染的区域，此刻竟生出了淡淡的生机。他突然明白，脾土为牢困住的不仅是敌人，还有被扭曲的土行法则——而五谷丰登的内景，其实是在重塑这片土地的生机循环。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天师道的援军终于赶到。但张三明和蒋家娉都没有回头，他们看着彼此掌心残留的能量光晕，同时想起了《黄庭经》里那段晦涩的经文：“土德之君，黄庭之主，运化四时，周流不息。”
阵内的改造体已经被符箓绳索捆缚，他们怨毒的目光无法穿透渐渐消散的光墙。而在他们脚下的土地里，几粒被阵法催生的谷种正在悄然发芽，带着脾神常在的气息，向着更深的黑暗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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