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崔佳的真正想法是，她料定了郭美美就是个绣花枕头，她根本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与其和她们唇枪舌战还不如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美美，她说的什么相鼠啊，死了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闭嘴！”
果不其然，听得一知半解的郭美美看着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不明白崔佳话中含义所以也不敢随便反驳，生怕在出丑，于是只丢下一句狠话便带着狗腿子们走了。
她们头脚刚走教室里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崔佳坐会位置继续看起书来，根本没把郭美美放在眼里。
下午放学，崔佳刚出校门就看到学校门口停了几辆花花绿绿的百万豪车，她只瞟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可刚走没几步就被几个社会小青年拦了下来。
“你就是崔佳？”
为首的男人语带不屑地问道。
“就是她。”
身后传来一清脆女声，崔佳转头一看竟又是郭美美，还真是阴魂不散。
“就是你骂我女朋友啊？”
闻言崔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郭美美有没有脑子，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晚放学堵人的把戏。”
“你是有几个胆子……”
男人边说话边点着了一根香香烟，刚想抽一口，却被人一把夺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把烟撅了个稀碎。
崔佳惊讶抬头，一张英俊刚毅的脸闯进了她的视线，“是常兴！”
见到自己人吃瘪，身旁其他人一拥而上将常兴和崔佳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我是警察。”
常兴冷冷警告，却迟迟没有掏出警官证。
“你是警察？你是警察那我就是司令，上！”
说完几个男的应声而上，可这些喝酒熬夜的二世祖哪里会是常兴的对手，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了几个，趁着空隙他悠悠回头对着崔佳丢出两个字，“报警。”
眼看这是碰到硬茬儿了，几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赶紧跑了，为首的男人揉着险些错位的肩膀边跑边叫嚣，“下次别让我在看见你。”
学校门口围观的人见此情景，都笑得前仰后合，郭美美这算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的她一溜烟跑没影了。
见没事了，崔佳紧忙上前查看常兴的身体，“你没受伤吧。”
“就这几个小兔崽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崔佳帮他把掉落的外套捡起来，手一摸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崔佳微眯着眼睛看向常兴，笑道：“还真是老奸巨猾。”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她知道自己摸到的就是常兴的警官证，如果他拿出证件，那些人一定不敢造次，所以他故意如此好借机收拾他们。
“对了，常警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医院里的周呈精神恢复了一些，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刚到你学校门口就看到这一幕，怎么你们大学生还有堵人打架的？”
对于常兴这个问题，崔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到精神病医院，刚好是晚饭时间。
就听着走廊里鬼哭狼嚎的，好像吃饭是很痛苦的事一样。
远远的崔佳就看到在一间病房门口有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在值守，想必那里就是周呈的病房了。
刚一进病房扑面而来一股憋闷感，空气里弥漫着废气的味道，或是怕精神病人跳楼，所以病房里只有一扇小窗在靠上的位置，很明显通风并不好。
屋子里所有家具物品都是固定位置，不可移动的。尖锐物品或是片状锋利的东西更是见不到。
就连病房里的厕所都是没有门，崔佳看着墙上的高清摄像头，这是第一次对精神病院有了新的了解。
她不禁问自己，“难道得了精神病就没有尊严了吗？”
这些都不得而知，她不过是个看客，或许这样做对病人才是最好的吧。
“周呈，听说你今天状态不错，我们特地来看看你。”
常兴试探着沟通。
“常警官，你们坐。”
病房里并没有准备椅子，周呈让出了床尾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崔佳看他的神态，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可精神还算不错，根本看不出受了刺激的样子。
常兴也是同感，于是他直奔主题道：“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德仁医院私下违法摘取器官以及买卖器官的事。”
周呈显然早就料到他要问的事，只见他轻轻靠在靠背上，淡淡开口道：“那年我迷上了赌博，把我自己的房子和父母的房子全输了，还倒欠一屁股债，高利贷追债如果不还钱就要杀了我儿子，我也是没办法。
“李旭告诉我只要我和他干，一堆眼角膜他就能给我三十万，事后我也很后悔，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从那之后李旭还找过我很多次，可都被我拒绝了。”
“那次交易你看到李旭上家了吗？”
周呈似乎在努力回想，“上家我倒是没看到，李旭警惕性很高，我胆子小也没敢跟他一起去。不过自那之后我留心注意了，李旭和我们医院的张副院长走得很近。
“我还发现了李旭经常会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患者，可明明他……”
周呈话还没说完，突然从走廊广播里传出一阵刺耳的音频，就好像玻璃中间夹了尖锐的砂砾，听到崔佳头皮发麻。
原本安静讲述的周呈瞬间惊叫起来，他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就好像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他的脑浆一样痛苦的表情，赤红的双眼用力睁着，鼻涕口水糊了一嘴。
常兴一把控制住他的双手阻止他自残，于是他就用头撞所有能够得到的物品，样子可怕极了。
崔佳刚想出去叫医生，就看见医生已经赶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注射液。
被护士赶出病房，崔佳透过走廊玻璃看到周呈被压在床上手脚被困住，嘴里依旧在不停尖叫，良久镇定剂才起作用，看他睡去两人才离开医院。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崔佳越想越觉得不对，走廊广播里奇怪的声音，还有医生赶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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