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麟满眼是怒火中，柳云将齐麟双手反绑到身后。
“马勒戈壁的，你看什么呢看！”一名信徒骂骂咧咧的踹了齐麟一脚：“敢对我们修士大人不敬，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了！”
柳云默默看了那个修士一眼，没有说话，拖着齐麟往回走去。
“我们回去，祭台应该搭好了。”
两名信徒看着柳云已经决定回去，也不敢多说什么，牵着十来个人跟了上去。
回到了营地，修士看着回来的柳云，开口说道：“‘灵’已经附上，开始仪式吧。”
“好。”
“柳云！你这个疯子！骗子！”齐麟大声喊道：“我杀了你！”
修士不耐烦的皱皱眉：“聒噪，先把他给我丢进去！”
齐麟的声音在柳云心里回荡，他看着声嘶力竭的齐麟思绪万千。
柳云上前一步制止了那名信徒，看着修士说道：“他是我的祭品，我要亲手来，你先丢其他人。”
柳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可置喙，两人眼神针锋相对，修士以前从未觉得这个人这么讨厌，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领头之位不保。
藏住眼神里那一抹杀意，修士选择退下了一步。
齐麟还在愤怒的叫骂，修士上前拍了拍他的脸：“省点力气吧，免得等会叫不出来。”
齐麟愤恨的眼神似乎要将柳云和修士撕碎。
修士来了兴趣，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讨厌你这种眼神，几乎每个觉得自己没救了的人都会用你这种眼神看我，可后来我突然觉得不讨厌了，你们这种名为愤怒的眼神让我感觉舒爽。”
“我喜欢你们这种无力的眼神，这么多年来，我就见过你这么一个如此有活力的眼神，等你死前，我会把你这双眼睛扣下来好好保存的。”
有人被推入火堆，伴随着惨叫响起，修士的声音显得那么癫狂。
“拜邪神！”
修士不再看向齐麟，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嘴给我堵上！”
一回头，却看着柳云眼神莫名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是那么莫名，那么悲伤。
修士不悦：“带着他们拜邪神啊，看什么看！看不见我在忙？”
“抱歉，我有点后悔了。”柳云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修士没听明白柳云的意思。
柳云耸耸肩，看向那堆篝火，自顾自的说道：“我说我后悔加入火云神教了，我没有信仰，也不够偏执。”
柳云皱着眉，他的眼神充满后悔与憎恶，那个被推入火堆的人因为自己而死，自己连同情的资格都没有。
柳云抽出左轮，对着修士的眉心开了一枪。
枪声惊动了那些跪坐好的修士，他们迷茫的看着柳云，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两名修士大人闹起来了？为什么他们要在邪神面前打架？
可等不及他们想明白这些问题了，柳云双枪齐射，子弹穿过一个个的眉心，终止了他们的思考。
有信徒爬起来准备逃命，一个子弹穿过了他们的后脑。
“修士大人，你干什么？！你疯了，你为什么要在邪神面前杀我们！”
柳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那两个人被烧死前的惨叫还在耳边回响，柳云实在做不到为了那异能而残杀眼前的平民。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柳云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不是主角，不够杀伐果断，不够坚定，没有对力量的执着追求，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主角。
如果把他的人生比作一本小说，那他应该是某些群体穿越文主角的垫脚石。
自己穿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给主角当磨刀石的。
如果要死，那死之前还是尽力做一个好人吧，替自己偿还在这个世界做的孽。
10余个人，在两把枪下毫无反抗之力，很快，无论反抗还是逃跑的人，全部都被柳云杀完。
做完这一切，柳云朝火堆里吐了一口口水，火焰似乎突然旺了一下，柳云被晃了眼睛，报复似的抬脚踹翻了火堆，架子坍塌下来熊熊燃烧。
火苗猛然窜高，柳云蓦然想起，这好像会把邪神虚影召唤出来，他浑身僵硬了一瞬，叹了一口气，上前解开了齐麟的绳子。
事已至此，也无法挽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不起。”
齐麟抬手扇在柳云脸上，指着他说道：“记住，他们两个是被你害死的！”
柳云头被扇偏在一旁，他沉默不语。
齐麟推了柳云一把：“懦夫。”
柳云跌坐在地，看着齐麟一个个的解开居民的绳索，看着他对居民道歉，询问其中是否有那两个祭品的家属。
一个人颤巍巍的举起手：“他们两个都是独户，没有家人，我们这里都是这样，把孩子送走了，鸡蛋总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吧。”
说着，他看了柳云一眼，畏畏缩缩，眼里全是畏惧。
齐麟听完，回头又踹了柳云一脚。
柳云默默受着，世间有千万条道路，他却选择了这条需要丧失人性的捷径，那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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