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这些箱子都要搬到哪里去？"叶暖阳看着堆满走廊的纸箱。
"老爷子说要整理阁楼。"张妈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以前的老物件了。"
自从上次的绯闻风波后，商家仿佛平静了许多。但叶暖阳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需要帮忙吗？"她问。
"那感情好。"张妈说，"这些都是商悦小姐的东西，先生一直不让动，现在......"
叶暖阳心里一动："商先生同意整理了？"
"嗯。"张妈点头，"老爷子说，有些东西与其留着生灰，不如好好整理。"
走进阁楼，阳光从天窗洒进来，照在堆积的纸箱上。叶暖阳小心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和信件。
"这是......"她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商悦穿着白裙，站在钢琴前微笑。
"那是小姐上大学时的照片。"张妈说，"她很喜欢弹钢琴，特别是......"
"特别是什么？"
"特别是在下雨天。"商砚辰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暖阳回头，看到他站在门口，眼神有些恍惚。
"先生。"张妈有些慌乱，"我们这是......"
"没事。"商砚辰走进来，"继续吧。"
叶暖阳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她轻声问。
商砚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那天也下着雨，她说......"
他突然停住了，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她说什么？"
"她说雨声是最好的伴奏。"商砚辰的声音有些哑，"那天她弹了一首曲子，是......"
"是德彪西的《雨》。"张妈接过话，"小姐最喜欢这首曲子了。"
叶暖阳继续翻看箱子，突然发现一叠泛黄的信纸。信纸上写着优美的钢琴谱，旁边还有一些零散的文字。
"这些是......"
"她写的曲子。"商砚辰说，"她一直想写一首献给乐乐的摇篮曲。"
叶暖阳仔细看着那些音符，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这个旋律......"
"怎么了？"
"和乐乐项链里的音乐盒很像。"
商砚辰的表情变了变："你注意到了？"
"是啊。"叶暖阳说，"那天给乐乐检查时，听到音乐盒的声音，觉得很熟悉。原来是......"
"是悦儿写的。"商砚辰低声说，"她说，希望这个旋律能永远陪着乐乐。"
叶暖阳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轻声说："商先生很爱妹妹。"
商砚辰没有说话，继续翻看箱子。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这是......"
叶暖阳凑过去看，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实验日记"。
商砚辰的手微微发抖："我以为这本笔记已经......"
"先生。"张妈突然说，"老爷子让我告诉您，有些真相，是时候面对了。"
商砚辰沉默了很久，才打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据和记录，还夹着一些化验单。
"这些都是什么？"叶暖阳问。
"药物实验的记录。"商砚辰的声音很低，"悦儿一直在研究一种新型哮喘药物。她希望能帮助更多的病人，但是......"
他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写着："实验结果异常，怀疑药物配方......"后面的字迹变得潦草，似乎是匆忙写下的。
叶暖阳突然想起什么："商先生，这是不是就是......"
"是'舒乐宁'的原始配方。"商砚辰说，"悦儿发现这个药物有问题，正准备上报，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叶暖阳明白了什么："所以白家才......"
"够了！"商砚辰突然将笔记本合上，"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正说着，楼下传来乐乐的声音："叶医生！舅舅！"
"我们下去吧。"商砚辰站起身，但眼神示意叶暖阳把笔记本收好。
乐乐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你们在干什么呀？"
"在整理一些旧东西。"叶暖阳摸摸他的头，"你这是......"
"音乐老师给我的！"乐乐打开盒子，是一叠琴谱，"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想教我弹钢琴！"
商砚辰的表情有些恍惚。叶暖阳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乐乐确实很像商悦小姐。"
"舅舅？"乐乐仰头看着商砚辰，"你不高兴吗？"
商砚辰回过神，蹲下身："不，我很高兴。你妈妈......她最喜欢弹钢琴了。"
"真的吗？"乐乐眼睛一亮，"舅舅可以给我讲讲妈妈的事吗？"
商砚辰犹豫了。叶暖阳在一旁说："说说也好，让乐乐了解妈妈。"
商砚辰看了她一眼，终于点头："好。"
三人来到客厅。商砚辰打开那架许久未用的钢琴，轻轻抚摸着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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