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被猛的撞击，脑子好像也有些做不了主，想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也有些失控，企图从眼眶中流出……
桌下的手指拼命地拧着自己，不断的疼痛刺激大脑，才堪堪维持住他正常的表情。
果然，与明漾谈论这种话题，他到底还是高估自己了。
奕安没有否认，深吸一口气笑着回“是我如何，不是又如何？”
唔……其实也不怎么样。
无论那个人是不是奕安，或者说那个被掏了心脏的金丹修士是不是被奕安杀的都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仅仅魔族这个身份就已经代表了罪大恶极，势不两立，与这相比起来，一条小小金丹修士的性命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漾摇了摇头，转而换了个话题，“你也是仙门中的卧底吗？”
“在清延宗搜集情报？”
“不是，我除了身上的半数魔族血脉，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清延宗的事，包括秘境中的那个人，也是他该死。”
明漾眉头当即皱起，“他欺负你了？！”
奕安看到明漾的动作微微动容，摇了摇头，“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奕安这么乖，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朝那个人动手！
一个金丹欺负一个筑基，真是恬不知耻不要脸，直接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扔到魔界血池中受尽折磨，榨干身上的灵力，吸干身上的骨髓才对。
“告发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明漾眸子微暗，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奕安想起那几人，也只是又摇了摇头，仙门与魔族本来就是对立面，恩情是一方面，或许……大义更为重要。
“不知道，没有看到人。”
“看来是被旁人不小心看到了，或者是跟那个欺负你的人是一伙的。
不过倘若只是传出有魔族而非具体是哪个人，也没有人过来搜集画像，想来那人应当没有看清你的脸。”
奕安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明漾。
明漾好像有点不太像是准备揭发他，赶他走的样子，反而有点……像是要包庇他……
“明漾不想揭发我吗？”
明漾思绪暂且停止，温和地笑了笑“我本来也就没想着揭发你，反正你都说了你自己不是卧底，我闲的没事揭发你做什么？”
“可我是魔族啊，其他仙门弟子都……”
“我不在乎，我不是发过誓？”明漾挪板凳，坐的离奕安近了些，手轻轻执起奕安放在腿上的手。
“我们第一次遇见我就发过的誓，还记得吗，我永远都会信任你，不会伤害你……”
听着像是天上掉的陷阱，诱人但同样也有着未知的危险。
奕安心里颤动的厉害，但此时绝不是可以让自己不清醒，胡乱感动的时候。
“原因。”
“你竟然不信我，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明漾一脸委屈，脑袋带着几分失落地垂了下去，不过等再仰起头，眼神已然换上了一种全新的色彩。
“不过……这次奕安倒是聪明的紧，真是不好糊弄。”
奕安心一滞，另一只手不自觉抓紧衣摆，“明漾想要什么？或者想要我做什么？”
明漾将奕安的手放在脸侧，在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勾起的唇角缓声道“我没有想要你做什么，只要一直陪着我，不要想着离开我就好了。”
一直陪伴……这是看中他的身体，想要将他做成傀儡的意思吗？
奕安一时间思绪纷飞。
可明漾的师尊，五长老，他不是个炼器大师吗？明漾怎么会这种……歪门邪术？
不对，明漾不是正经修仙的吗，怎么会……
难道他一直都看错了人！
奕安心里一阵发毛，如果仙门弟子口中的称赞都是明漾装出来，演出来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明漾其实跟他是一样的，不存在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关系？
奕安脑子转的飞快，虽然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但眼睛却愈发明亮。
明漾不由得好笑地轻轻捏了几下奕安的指尖，把人拉回神，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自己还高兴上了？
“明漾是想要我的身体？”
明漾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不过，奕安这也太直白了一点吧……
? ///▽/// ?
“这个……”
“可以。”
明漾想立刻掐自己人中一下，或者来个人给他掐一掐也行，他真的不是在白日做梦吗？
“真的？奕安怎么这么突然，明明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明漾得了便宜还卖乖，嘴角忍不住翘起，捏手指捏的也更加欢快。
叼回窝，圈起来，蹭蹭蹭，贴贴贴……
什么迹象？
奕安听不太懂，但他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只是，我能不能选择暂时保留自己的意识？”
？
什么意识？
“我不会反抗你，会听从你的命令，如果你需要，我甚至也可以替你去抢别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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