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
林恒这一套属于先斩后奏，秦冰尴尬得不知该他如何开口，还是不得不伸出个手，先跟人打招呼。
“你好，我是秦冰，也就是……”
“我认识你。”
陈泽抢话，开口就是自信的腔调，“我和林在facebook上也经常聊到你，听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子。
听说你现在在做皮革生意？”
他态度太自然。
秦冰反而更尴尬。
她是卖皮革的，平日里最苦恼的就是被迫和这种人打交道，每次碰面都得做些准备。
现在被打个措手不及，她除了保持基础的社交礼仪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紧张。”
林恒适时笑出声，拍拍秦冰的肩膀，给她一个带着温度的眼神。
“他在国外的时候或许算激进分子，你看，这些都是他那时候弄到的证明。
但国外的环境你也知道嘛，那些人很极端的，经常待在那样的环境难免被影响。
回到国内后，切实体验本国民生，总会有别的体验和心得。”
林恒和陈泽相视一笑，后者了然，接过话茬。
“绝对的素食主义是不现实的，想法总要和实际相结合。
我们组织的理念呢，是尽可能阻止，甚至是杜绝虐杀、偷猎现象。”
陈泽表情和煦，还有心情开个小玩笑，“只要不是为了挣钱偷偷猎杀稀有动物，没人会管你们卖什么皮。
秦小姐的手是在抖吗？”
秦冰表情一僵。
她没觉得自己在抖，但意识到这份紧张暴露，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心慌。
这时候，是笑容温柔的林恒握住她那只手，帮她应对。
“人家为了生意忙得天昏地暗，专门请你来过来谈合作，你就盯着人姑娘的手看？
放心，恶意虐杀的事我们看着也义愤填膺，更何况林家做的是品牌，不会干那种自损口碑的事。”
陈泽面露诧异，乖乖把双手举过肩回应：“sorry，我不知道她是你……”
秦冰红着脸把手抽回，尴尬笑笑。
她拿起桌上那几张证书，眼神在上面飞快掠过，仓促地另找话题。
“陈泽……陈先生履历很优秀啊。”
“所以一回来就受到国内组织重视咯，人家高学历海归呢。”
林恒自然地在秦冰身边坐下，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胳膊，示意她看陈泽。
“我和他简单谈过，陈哥也困扰于极端者造成的乱象，愿意帮我们一把。
只要我们处理得够好，陈哥说，他可以保证这家店不会被外面那些组织侵扰。”
“太夸张了。”
陈泽挥挥手：“我又不是神，哪能做到这么绝对的事。
我说的明明是尽可能护着你们，互相帮一帮。你别造谣啊。”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消失过。
秦冰保持着优雅平和的微笑，静静看着他们。
面前二人关系不错，开玩笑的话有来有回，能凑到一起笑闹，也懂对方的边界感。
这种君子之交的氛围让秦冰也轻松不少。
“你们是朋友吗？以前没听林恒提过。”
她找着机会问。
陈泽抬抬下巴：“那得看林少爷愿不愿意让我高攀了。”
“别听他瞎说。”
林恒好笑地挥手，回头跟秦冰解释。
“我不是有段时间经常参加活动吗，陈泽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你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满口英文，动不动就是一个专用名词。
也不说听不懂吧，就是看着挺能装。”
气氛活跃起来，包间里一片笑闹声。
陈泽手一伸：“ Wait，回国后我就在尽力融入国内环境，已经在努力改了。
口语习惯总得给我点时间吧，秦小姐肯定能理解的。”
秦冰也忍不住笑，连连点头：“理解，理解。”
她在不知不觉间犯下大忌，看看面前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再看身边人高挺的鼻梁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你的诚意我能感受到。”
聊到最后，秦冰还是主动握住了林恒的手。
“我最不确定的就是……现在可不是入股的好时机。”
林恒挑着眉，笑容依旧。
“别这么说，至少这会儿股价低，你就当我是来抄底的。
投一小笔钱，帮你把这家店开起来，再通过分红挣一大笔，这账我还是会算的。
再说，老爷子那边捉襟见肘，我当大哥的帮帮你们也是应该的，别跟我客气。”
他拍拍秦冰肩膀，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保持着让人放松的距离。
“放心，这事你们大胆去做，我在后头给收拾。”
秦冰这次的犹豫只持续不到半秒。
很快，她用力点头：“嗯。”
合作谈妥，之后的事都是顺理成章。
不到两天，秦冰就收到林恒的消息，双方签订合同，确认资金。
与此同时，陈泽发来动物保护协会那边的认可证书，让秦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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