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格洛丽亚的茶饮店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一位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从街道右边走来，坐在店铺售卖台前招待客人用的小圆凳上。
他一身灰黑色牛仔裤配蓝色短袖上衣，脸上戴着一副深色墨镜，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听诊器，一双肌肉匀称的手臂搭在冰凉的金属柜台前，身上几乎看不到义体改造植入的痕迹。
“维克多医生，你来啦。”
守在售卖台后的萨沙看见来人礼貌地打声招呼。
身为赛博朋克，理应和义体医生处好关系，更别提眼前这位可能是这片城区，甚至是整个夜之城技术最好的义体医生。
不过猫猫有点搞不懂，一位技术这么高超的义体医生，为什么愿意开一家没有名气的地下诊所。
“你也好老板，我预购的‘新茶’好了嘛？”
维克多维克托一脸温和的询问。
“萨沙现在是老板娘，老板正在后面备货呢。”
萨沙一脸认真的回复维克多后，扭头对着身后的隔间嗷了一嗓子。
“老板，维克多医生订的餐好了没？”
“已经好了。”
只听隔间里传出一道声音，十多秒后，格洛丽亚端着一份外卖食品打包用的纸盒走了出来。
“医生，这是您之前订的五瓶绿茶五瓶蓝瓶。”
茶饮店的红发老板将打包好的茶饮递给顾客。
“呵呵谢了。”
维克多伸出扎满血孔针眼痕迹的右臂，接过格洛丽亚递过来的‘茶饮’。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先拿出一瓶绿瓶吸入器对嘴喷出雾化的液体，再取出一瓶蓝瓶注射器……
“呼~”
放下药瓶，维克多感受到手臂部位传出的酥麻感长舒一口气。
最近，米斯蒂的通灵屋生意好得出奇，连带着他这个开在地下室的无名诊所，也从每天的0到1个客人，增加到5-10位。
名声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
维克多低头凝视着自己停止颤动的右臂，心中思忖着，或许他可以考虑休息几天，又或者以后只接熟人的生意。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的身体撑不了每天十多台的义体植入手术。
二十多年前，维克多·维克多还不是一名义体医生，而是夜之城恶魔拳击俱乐部的拳击手。
练拳嘛，脑袋每天总会挨那么几下子，而大脑长期被动的剧烈碰撞，以及肾上腺素过度分泌造成的身体神经中毒，就会留下手臂不受控制颤动这样的职业病。
后来嘛，因为一些原因他退出了拳坛，成为了一名义体医生，为了对病人负责，维克多医生每次手术前，都会给自己的手臂打上一针稳定剂。
或许将血肉手臂，更换成义体医生专用的医疗手臂情况会好一点，但维克多·维克托并不想将自己的手臂替换成没有温度的机器。
作为老派的街头硬汉，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原则，秉承着曾经身为夜之城传奇拳王的荣誉，维克多要证明并不是所有职业的成功，都必须要依赖义体的能力。
“抱歉，这人年纪大了，总是不自觉的沉浸过去的事情。”
在茶饮店前小坐了一会儿，维克多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储钱芯片放在柜台上，并拿好自己购买的‘茶饮’离开了。
茶饮？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可以大幅度提升身体愈合能力的绿茶，以及效用可以覆盖全义体类型的免疫抑制剂的蓝瓶。
明明是两款效用极好且没有副作用的药品，却要包装成食品去售卖。
不过，想想也是，夜之城的药品制作售卖许可证明，只有大公司才能在市政那里办下来，小公司连门路都找不到。
而食品售卖许可。
随便一个路边摊都能直接通过网络轻易申请下来。
同样是进嘴的东西，说是食品也不为过。
当然，这法子只适用于现在。
以前这种把药品当食品卖的粗糙方法，绕不开食品药品双垄断的生物技术市场监察部，但现在嘛，生物技术已经自顾不暇了。
自从那头巨龙消失之后，更多的跨国巨企将触角伸到了夜之城。
从一些新闻上和商品网站上都能了解到，各大公司的市场份额被一些外来的大公司抢占了不少，尤其是生物科技在夜之城培育出的医药品市场。
分部大楼消失，药品工厂全毁，这块暂时空出来的蛋糕可是引来了不少其它国家的资本药企。
维克多回到自己的诊所感叹道：
“多事之秋啊！”
.........
“500欧到手喽。”
拿起柜台上的储存芯片查看了下金额，等顾客走后，格洛丽亚手指夹着芯片，财迷地冲萨沙比划了两下。
“就和做梦一样，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了。”
“啧~这生意也就现在能做，搁以前，第一天卖，第二天就被NCPD连窝端了。”
萨沙坐在柜台后翻了个白眼。
按林恪所说，她们卖的‘茶’几乎是以零成本材料做出来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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