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白他一眼，“我被湮灭打伤，内丹都受损伤。衰老是必然的，你又怎么呢？”
说到这里，姬天亦委屈死了。
“师父，你是身体受损，我是精神受损。你看看渡灵宗这个摊子，这么大一个城，商贾往来，百姓安居，需要操心的事情有多少？还有修真弟子，内门外门暂且不说，单就天道扔来的十个亲传，各自都有性格……”
道林知道他的脾性，一旦开始叨叨，就会没完没了。
“行了行了，咱们进殿再说。”
姬天亦闭上嘴，一本正经地引路，面色看着自然，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归陌兮不仅告知他道林来了，还交给他一个任务：打探道林老祖的来意。
“如果老祖与天道勾结，欲对小师妹不利。师父同流合污，我必退出渡灵宗。”
这句话是晏岢发的。
姬天亦心里苦，这些亲传哪里是各有性格。
平时嘴上抹了油，好听话说得欢（尤其是鹿攸宁），关键时刻哪个把他当成师父？
都敢威胁他了！
姬天亦都被气得笑了。
“师父，您坐上位。”
好在他还懂得尊重师父，让了位置出来。之后又问，“这千年，您都去了哪里？”
道林斜起眼皮，不答反问，“你哪有本事撑起一个宗门，亲传中间有特别厉害的人物吧。”
姬天亦闷闷地“嗯”一声。
“天道将人界的太后扔来渡灵境，这个宗门是以她为首做起来的。”
“殷书笔？”
“对。”
“她人呢？”
“去了巫灵城，不过我已经通知她，最多一个时辰，您就能看到她。”
道林点头，之后他老神道道地看着殿门的方向，不再说话。
识海里，蛟龙正与他做着介绍，将渡灵宗的前世今生，说得明明白白。其中，浓墨重笔的是鹿攸宁，过来渡灵宗才两年半，却整出浩大的声势，在修真界拥有无数的唯粉。
“师父，您这趟过来，是打算长住？还是……带了什么任务，做完了就走？”
姬天亦真诚地发问。
道林却反问他，“殷书笔对鹿攸宁下手，这件事情你赞同吗？”
姬天亦瞪圆了眼，“师父您这是试探我。”
“听听你的想法。”
“那您先回答我，您是不是已经飞升去了仙界？”
道林点头，“修炼了八百多年，重新突破大乘，雷劫后飞升成功。”
姬天亦不懂了，“去了仙界还能回来？”
“不能。”
道林答得简略，“不过我情况特殊，去到仙界后，又受了一次雷劫，筋骨重新洗炼，成神了。”
姬天亦半张了口，“还有这种操作？”
道林叹气，“天道也是吃定了我，成神是什么好事吗？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早知道我连飞升都不要。”
姬天亦挑出他话里的关键，“所以您和天道是一伙的？”
“也算也不算。”
道林又朝他翻个白眼，“天机不可泄露，你别老跟着打听。”
姬天亦眸光微微一闪，话语说得小心，“别人家的事情我当然不打听，但您是渡灵宗的老祖，咱家的事情，您得透个风吧。”
“所以我问你，殷书笔对鹿攸宁下手，你赞成吗？”
“等等。”
姬天亦捻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天道砸了鹿攸宁四个紫雷，是想砸死她的节奏，既然你们是一伙的，您这趟过来，也是想弄死鹿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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