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的声音陡然提高。
守备队长被吓得一哆嗦。
"报、报告，我们每天都有巡逻......"
"巡逻？"
陆阳冷笑着掏出那份伪造的电报。
"看看这个。"
守备队长接过电报，手都在抖。
"关东军司令部命令你们全力配合我的行动。"
"嗨！"
守备队长立正敬礼。
"立即集合部队，准备出发！"
"可是，县城的防务......"
"八嘎！"
陆阳一声怒吼。
"你是在质疑司令部的命令吗？"
守备队长吓得直冒冷汗。
"不、不敢......"
"那就立即行动！"
"嗨！"
守备队长转身去集合部队。
陆阳站在城门口，看着晨雾中的群山。
老关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等守备队一出城，就是他们的机会。
守备队集合时，陆阳在城里转了一圈。
街道上已经有小贩在摆摊。
油条的香味飘在晨雾里。
一个老太太推着煎饼车，吆喝着："卖煎饼嘞！"
那口音带着东北的味道。
陆阳买了一个煎饼。
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摊面糊，打鸡蛋。
刷上特制的酱料，撒上葱花。
"给您，长官。"
煎饼还冒着热气。
陆阳咬了一口，味道有些咸。
这是东北人的习惯，冬天多放盐。
街角有个卖关东糖的小贩。
糖稀被拉得细长，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几个孩子围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
但没人敢买，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陆阳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大把。
"给。"
他蹲下来，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欢呼着跑开了。
守备队的营房就在前面。
士兵们正在整装待发。
擦枪的声音，踢靴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报告！"
守备队长跑过来。
"部队已经准备就绪。"
陆阳点点头，走进营房。
墙上挂着一张东北的地图。
红色的图钉标注着抗联的活动区域。
桌上还放着几份情报。
都是关于抗联的。
陆阳随手翻了翻。
有几份还是他传出去的假情报。
"出发！"
守备队长一声令下。
士兵们列队走出营房。
三八大盖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陆阳骑在马上。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城里的粮仓。
那是一座砖木结构的建筑。
门口站着几个哨兵。
旁边就是军火库。
两处都是他们的目标。
守备队出城时，街上的人都躲进了店铺。
只有几个孩子还在啃着关东糖。
陆阳回头看了一眼城门。
老关他们就藏在十里外的山林里。
等着这些日本兵自投罗网。
"山佐阁下，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守备队长骑着马，凑到陆阳身边。
"向北。"
陆阳指着远处的山峰。
那里是抗联最常用的伏击点。
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积雪覆盖的山路上，留着几个脚印。
是老关他们故意留下的。
"有脚印！"
守备队长兴奋起来。
"追！"
部队开始加速前进。
陆阳暗暗计算着时间。
这些日本兵，在山里最多能坚持两天。
他们不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
不知道哪些树皮可以充饥。
不知道怎么在雪地里找水源。
更不知道，寒风比子弹更致命。
果然，走了没多久，士兵们就开始喘粗气。
他们的军靴不适合在雪地里行走。
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体力。
"休息十分钟！"
守备队长下令。
士兵们瘫坐在雪地里。
有人从水壶里喝水，结果发现水已经结冰。
陆阳看着远处的山峰。
那里有一缕炊烟升起。
是老关他们点的。
"长官，那里有烟！"
守备队长举起望远镜。
"一定是抗联的营地！"
士兵们又被赶起来，继续前进。
积雪越来越厚。
有些地方深达膝盖。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雪搏斗。
远处的炊烟却始终若隐若现。
"八嘎！怎么走不到？"
守备队长急得直跺脚。
陆阳心里冷笑。
这是老关的把戏。
在不同的地方点火，制造假象。
引诱敌人在雪地里转圈。
等他们精疲力尽时，才是真正的杀机。
"山佐阁下，天快黑了。"
守备队长擦着额头的汗。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陆阳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当逃兵吗？"
"可是士兵们已经很疲惫了......"
"八嘎！"陆阳拔出军刀，"你这是在质疑大本营的命令？"
守备队长吓得直哆嗦。
"不、不敢......"
"继续前进！"
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山坡。
有人开始抱怨："该死的抗联，躲得真深。"
"闭嘴！"班长怒吼，"小心我向队长报告！"
寒风呼啸，天色渐暗。
远处的炊烟还在，但方向变了。
"长官，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问。
"不可能，地图上明明......"
守备队长翻着地图，手都在抖。
"你们这些蠢货！"陆阳厉声呵斥，"抗联就在前面！"
"可是......"
"再废话我就地枪毙你们！"
士兵们不敢再说话。
但眼神里都带着怨恨。
他们的脚已经冻僵了。
有人开始流鼻血。
这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队长，西田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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