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九国之行来到最后一天，结合胡稚与应若涵查到的资料，路阳最终选择了信实工业，今天正是双方签约的日子，两国商务部最高领导都出席了仪式。
信实工业掌门人安巴尼还在坚持着，“路总，这种预付方案从未有过，这相当于我们还没收到任何东西，就要支付80%的预付款，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商业合作。”
当着两国商务部的领导人，安巴尼仍在施加压力，印度商务外长淡淡说道，“我方抱着极大诚意合作，程部长，我们不能破坏国际先例，这会给华国带来不好的影响。”
程春贤笑道，“给市场公平自由的环境，这是我们的一贯坚持，企业间如何协商，我们从不干涉，不过我想说一点，完整的半导体芯片生产线技术，在第三世界国家也是第一次放出，这本来未曾有过先例，不存在什么破坏一说。”
印度商务部的另一名官员说道，“这个世界也不是只有华国一家能生产光刻机，岛国，荷兰也向我国递出了合作意向。”
“还是那句话，我们从不干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如何选择，贵国的企业有自主权利。”
这话表达也很明确，我们的条件摆在这里，不同意就选择另外两家，但是他们的背后，有着无数的套路，这种案例在国际市场上屡见不鲜。
路阳接着说道，“安巴尼先生，这几天下来，我相信贵公司已经全面验证了我们的技术，价格上你们也找不到比我们更低的，配套设备与原料上，我们拥有完整的自主权，况且对于信实工业来说，印度市场就是一片空白，晶圆厂建成的那天，就是你们开始盈利的时候。”
安巴尼当然明白这一切，只是接近1000亿的投资，哪怕政府那边答应承担一半的投资还有部分贷款，信实工业也需要承担30%的投入，300亿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这样，路总，我们各退一步，把比例调成‘2，3，5’，仅从市场角度来说，这已经是最优的预付方案了。”
路阳摇摇头，“光刻机的生产组装，不适合用传统来衡量，诸位请认真想一下，哪怕是全款支付，华芯缺这个市场吗？更何况为了这次合作，华芯的产线调整，延后了多少家企业订单，才能保证在2020年初交付，我想贵公司应该也派人查过，这不是谎言。”
临到最后一步，场面陷入焦灼，华芯的强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安巴尼早已查清楚了现在华芯的产能，甚至连华芯微电子的排单他都弄到了，路阳并没说谎，信实工业的光刻机需求至少要占掉华芯10个月的产能。
周怀义说道，“各位，昨天收到华芯总部的消息，如果要完成信实工业的订单，我们至少要承担数十亿的违约金，还要承担口碑受损，只是为了两国的贸易关系，为了印度的半导体行业发展，华芯独自扛下这些损失。”
在昨晚的线上董事会上，蔡伟青做了详细的分析，要解决印度的供应问题，必须增加产线或者提高产能，不能靠延期国内企业的交货时间，影响太大。
好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留给华芯处理问题，这是华芯成立以来的最大项目。
在预付方式上，董事会甚至发生了分歧，于永锋，蔡伟青都表达了可以适当降低预付比例的意思。
路阳果断的否决了两人的提议。
“少1分钱，这个单子都不做，而且还要在合同上保证我们的工程师在印度的待遇，把条款做到最细。”
胡稚花了三天不眠不休的调研，她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各位老总，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印度的投资环境并不如宣传的那样理想，印度政府的政策变更是非常快的，甚至有针对企业出台专门的法案，所以，我赞同路总的提议，80%的预付款不能少，就算最后出什么问题，我们仍然有一半的盈利。”
转到谈判现场，周怀义的一番话让对方有了个台阶，路阳那种一步不退的态度确实有损对方面子。
程春贤却在心中暗喜，路阳跟周怀义的这个组合确实不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而路阳的年纪也确实符合他的人设，年轻人嘛，谁没有点脾气。
安巴尼还在等着对方还价呢，前几次的谈判虽然也争论过这事，但那时没有商务部领导在，于是他把希望放在了今天，没想到华芯这个年轻的掌门人却寸步不退，哪怕是把最后的比例调到3成，那也是100个亿啊。
“周总，您说的情况我们非常了解，也感谢华芯这次的付出，但是这个80%的比例确实太高了，这样，我们提高到60%，以半导体行业的利润率，华芯如何都不会亏。”
印度方众人都暗自点头，这已经是他们从未有过的让步了。
路阳摇摇头，对程春贤说道，“领导，我想我们不应该为了这次合作牺牲国内半导体企业的利益，在半导体芯片行业，时间才是最大的成本，信实工业的朋友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业的特殊性。”
说完路阳又望向对方，“诸位有人知道摩尔定律吗？”
在场的印度众人立刻怒目而视，这已经是在侮辱了，印度在IT圈那是排得上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摩尔定律。
接着路阳又说道，“安巴尼先生，您是具有前瞻眼光的企业家，印度自建晶圆厂的意义不用我说各位都能明白，时间才是最大的成本，可以缩短印度的追赶时间，无论是我们还是欧米，都在前方等着。”
“既然如此，我再让出两个月，把交货时间提前至今年11月份，这是华芯最后的态度，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好家伙，众人居然瞬间找不到话来反驳，谈判确实是你开价，我还价，各退一步，最后达成共识。
但是华芯的这个年轻掌门人态度却无比强势，你说他让吧，又没完全让。
周怀义都忍不住看向路阳，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赞，程春贤嘴角难得出现丝笑容。
最终，双方还是达成了共识。
安巴尼在看完华芯的合同后，心中大感上当，这尼玛太变态了，华国人做生意都这样吗，他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了担忧。
在最后的合影上，路阳灿烂的微笑与安巴尼苦瓜般的表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甲方爸爸，怎能让你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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