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撒下人马之后便不慌不忙让人把如意叫了过来，问道：“昨晚吩咐你去办的事办得怎样了？”
如意规规矩矩给她行了礼，然后才说道:“回姑娘，昨晚上老夫人一共起夜四次，喝了五次水，跟蓝嬷嬷问了两次‘什么时辰了’。今儿是五更天起来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儿老夫人穿的是枣红『色』的中衣，穿的鞋是黑面红蝙蝠的五福捧寿花纹。”
沈卿云眼中有光芒一闪，这丫头不错啊，心眼儿真是活泛，竟然能够举一反三，便微微点头，“好，从今日起，你虽然还是三等丫头，可是三等丫头的事儿你不必再做了，开始领二等丫头的月例。
“你的差事只有一件，便是到处搜集消息，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都不要放过，但是我不要你这样庞杂如野草的消息，你什么时候把这些消息汇总、理顺了之后再来回我。记住了么？”
如意大喜，给她磕了个头，高高兴兴答应：“奴婢记住了。姑娘请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当差！”
沈卿云微微颔首，“还要记住一点，不论到了什么时候，生命安全最重要，做事归做事，不能冒险。往后我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让你去办，你得记住这一点。”
如意郑重说道：“姑娘请放心，奴婢忠心耿耿给姑娘办事，绝对不会给姑娘丢脸的，就算是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了，奴婢也不会攀扯上姑娘半点！”
沈卿云更加满意了，这样一个知道眉眼高低的丫鬟，确实值得好好培养。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她也只是摆手让如意退下而已。
然后便带着锦屏去了傲雪堂。
一见梅氏的面，沈卿云就开始哭，“外祖母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梅氏被哭蒙了，闻讯赶来的程蓉忙过来扶住了沈卿云，柔声问道：“妹妹，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也值得你这样大哭一场？”
沈卿云拿手帕蒙着脸，抽抽噎噎说道：“外祖母，大姐姐，我身边原本有一个一等丫鬟锦绣，在北上途中因为当差不力，被我罚了，如今对我越发怀恨在心。
“到了这边之后有意无意在外头放一些不实消息，我念着旧情，也只是敲打了几句，谁知这丫头气『性』大，竟然偷了我的东西，逃出去了！”
“还有这等事？”梅氏大吃一惊，这个锦绣她略有印象，不是被程苏拿捏住了？
沈卿云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失物单子，“外祖母若不是这件事我也不会查证我身边的东西，这么一查，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多大胆！您瞧瞧，光是这一尊珍珠塔就不知道有多珍贵，这是我父亲说将来要给我做陪嫁的！”
梅氏看得眼角直抽搐，她不是不知道这单子上的东西多贵重，她是太知道了！因为这单子上的大部分东西如今都在她的库房里！
沈卿云哭哭啼啼，“反正这样的丫鬟我是不想要了！我要告她！抓住她！这些东西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她一个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凭什么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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