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清这才装作看到梅氏等人，忙从廊上绕下来，过来行礼：“祖母，您怎么来啦？”
还吸了吸鼻子。在外头冻了这么久，有些流清鼻涕。
梅氏看她双颊冻得通红，两只手更是肿了起来，不由得怒道：“你是主子姑娘，怎么能做这种下等奴婢做的事情？！”
程月清抿了抿唇，不敢反驳，小声说道：“是大姐姐喉咙不舒服，所以……所以孙女想给她炖一点雪梨汤……”
梅氏喝道：“她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不成？还用得到你来献殷勤？”
她明知这事是程蓉做出来的，却也不得不在面上维护，因为谁不知道程蓉是在她身边长大的？程蓉不争气，那便是她教养之过！
一边骂着她一边往里走。
程蓉听到下人回报，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赶忙穿戴整齐裹得严严实实迎了出来，赔笑道：“祖母来啦？”
她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却不是冻得，而是被暖气熏的。在听她嗓音清甜，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梅氏冷冷盯着她，“听说你嗓子不舒服？”
程蓉狠狠瞪了程月清一眼，才说道：“说有些不舒服，有些发干。您说三妹也是，我不过平白说了一句，她就非要张罗着给我炖汤，我这里又不是没有丫鬟婆子，可她就是不听……”
梅氏哼了一声，迈步走进去，径直进了程蓉的卧房，把别人都赶出去，抬手就给了程蓉一个耳光。
程蓉都被打蒙了，眼泪围着眼圈一转，“祖母……”她委屈啊！
梅氏冷冷说道：“我给你脸面，不在外头说你！你想想你做的这事可对？”
秦氏是个人精，早就领着人退到了对面的屋子里，中间隔着一个堂屋，基本上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程蓉心里还是怄得要死，觉得太丢人了，长这么大，她就没挨过打！“祖母，您难道不疼蓉儿了？那老三不过是个庶出……”
“看来我打得你轻！”梅氏再次抬起了巴掌。
程蓉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去，也避开了这个巴掌，“祖母……”
梅氏长叹一声，坐在了她床上，“蓉丫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么你就这么笨！你要是嫁了人，做了当家主母，将来磋磨你夫君的妾室、庶出子女，都随你。
“可三丫头是谁？那是你妹子！就算是个庶出，也是你爹的亲生女儿！你也只有这一个亲妹子，将来不管她嫁到什么人家，都得维护你！
“这才是正经！可你若是寒了她的心，将来她怎么替你筹谋、铺路？这就是结冤家了！
“祖母不止一次提点过你，你要跟家里这些姊妹都搞好关系，将来彼此出嫁了，多多走动，便是你的人脉，你的倚仗。若是你夫家知道你们姊妹守望相助，还不多一分忌惮？
“其实就算是你有了庶出子女，也该好好教养，将来一联姻，得到好处的是你，还有你的亲生儿女。
“只有那眼皮子浅的『妇』人，才会想方设法磋磨庶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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