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谳是在《零距离》投稿成功的半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他和乔南晚的社团里有个对摄影很感兴趣的同学，每期杂志都买了。那天，同学看着杂志内页初恋主题下的主推照片，立马觉得照片的背景有些眼熟。
这条路，怎么和他们学校校门口进来的那条路那么像啊？
照片中的两个主角怎么和自家社长那么像？
同学憋不住话，趁着社团开会的时候，直接询问楚谳和乔南晚这照片上是不是他们两个。
乔南晚只扫了一眼照片，就知道这事否认不了，她和楚谳，不是自吹自擂，而是真的还挺显眼的，仔细辨认一下细节就能看出来。
于是，她点点头，“是我们，这张照片……应该是刚开学的时候，我哥哥帮我们拍的。”
喜欢摄影的同学立马开始对这张照片开始大肆夸奖，“这张照片真的拍的好好，特别有感染力！”
从照片的各种技巧出发，把这张照片的拍摄者叶淮从头到尾夸了个遍，同学才反应过来这主题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有些尴尬地扫了楚谳和乔南晚一眼，“咳……那个，这个主题不是初恋吗，你们两个……”
楚谳笑笑，开口解释道：“我和晚晚现在还不是恋人关系，至于为什么会投稿到初恋这个主题下，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单纯就觉得我们两个很有氛围感呢。”
乔南晚连忙点头应和，她是动了点和楚谳进一步交往的心思，但毕竟现在还不是，这种误会的话还是得说清楚。
“我是知道我哥会把这张照片送去投稿的，但我不知道他投的是这个主题。不过，你对摄影感兴趣，应该能理解请别人当模特进行拍摄的手法吧？你就把我和楚谳当成模特就好。”
同学见楚谳和乔南晚一副欲盖弥彰的感觉，了然地点了点头，嘴上笑着回应道：“也是，那我还得说一句，你们两个模特当的真有那感觉！”
也不知道有感觉，是在夸乔南晚和楚谳赏心悦目，还是说乔南晚和楚谳站在一起就能给旁人带去初恋的感觉？
……
叶淮答应了会把投稿的杂志告诉乔南晚和楚谳两个当事人，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搞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
只是，苦逼的高中生在学校忙着上课学习，哪里像大学生一样自由，手机时时刻刻都在手里。
等叶淮上完一天课，疲惫地回到自己家里，打起精神准备把投稿的杂志发给乔南晚和楚谳二人的时候，时机已经晚了……两位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叶淮就被自家妹妹给兴师问罪了。
【哥，什么情况，你说要投稿照片，怎么把我和楚谳的照片投到初恋的话题下去了！】
叶淮看到这话，默默叹了一口气，一看到这话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了。
【晚晚，这件事……那个，确实是我先斩后奏了！但是、但是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你们两个这张照片！拜托啦，你们就原谅我胡乱投稿的事情吧。】
乔南晚倒不至于真的生气，照片上连脸都看不清楚，也只有特别熟悉自己和楚谳的人才能认出来是他们了。
她只是被叶淮这么一搅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私下里和楚谳面对这个话题。
【你当时说要投稿，原来就是投稿初恋？不是，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楚谳现在就是朋友关系。】
叶淮连忙抓住机会让自己妹妹消气。
【晚晚，你也说了，你和楚谳现在是朋友，未来可不一定啊！再说了……单方面初恋怎么不算是初恋了，我打赌，你们俩都是彼此的初恋。】
乔南晚不由得愣住了，说起来，叶淮也没说错，她活了两辈子了……好像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
楚谳，从她的立场上来讲，的确是她的初恋。
那楚谳呢，他以前会有心动过的女孩吗？自己会是他角度上的初恋吗？
乔南晚不知道，她站在朋友的立场，很少过问楚谳过往的感情经历，这些毕竟都是隐私。
但是现在，她很想知道，很想知道楚谳是怎么想的，也很想弄明白楚谳过往的情感经历。
她不是想证明自己就是楚谳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她只是想知道楚谳在看到那个主题的一刻，内心的想法会不会有一瞬间与她相同。
乔南晚从来不愿意任由自己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去胡思乱想，她直接关闭了和叶淮的聊天页面，找到了楚谳。
想到什么就发送什么。
【楚谳，我问你个事情，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对面很快就回了消息。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你以前好像对这些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乔南晚面无表情，内心却给出了回答——我现在感兴趣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你！
【想到就问了呗，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所以到底有没有？】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站在过往的我的角度，我可能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那就是没有。但如果让现在更成熟的我去复盘，我想我大概是喜欢她的，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乔南晚正在打字的手一顿，他以前有很喜欢的人吗？还是很久以前就喜欢的那种……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但是逃避独自伤心又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每个阶段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也许当时才是最真实的，现在的你说不定是给过去的经历加上了一层滤镜。】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头一次对着楚谳说出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这话里话外不就是说楚谳是没得到才美化了过往吗？
发出去后，乔南晚深吸一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么不理智，她连忙补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可能把过往的怀念当成了心动了。】
【对不起，我今天说话好像有点胡言乱语，算了，先不说了。】
楚谳却看着这些话越看越奇怪，乔南晚……这是误会他口中的“她”是其他人了？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过去的经历大概不需要滤镜也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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